为什么会变老？皮肤细胞需要“强心针”
@三亩
清华化工博士，前强生资深研发经理
致力护肤研究十五年
热爱文字的科学工作者
皮肤老化，重要原因是新陈代谢能力下降。
对抗衰老，第一步是提高新陈代谢能力。
看攻略，请跳到最后一节。
有个朋友，家里窗明几净，整洁到罄竹难书——几乎每个去过她家的人，都要向她讨教经验。
“也没有什么，要说到方法，就是老旧东西马上替换。”
张岱在《陶庵梦忆》中写“报恩塔”，说永乐年间建造时，塔砖都编号，做两个备份埋起来——等到哪一块坏了，按数字去取出对应的替身来，换上去就可以——不断新陈代谢，就能历久弥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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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身体，其实也符合这个逻辑——旧细胞不断死去，新细胞不断产生。
具体到皮肤，表皮层细胞更新周期大约是一个月——「干细胞」不断产生新生的「角质形成细胞」（换季皮肤管理（2）：真正的战斗），不断发陈出新。
然而，“更新”能力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弱。
小时候，我们的表皮细胞二十多天就更换一轮，而到了垂暮之年，就降到六十天一循环了——越往后更新越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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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“保持年轻”并不是一味“保护”皮肤，而是“增强皮肤更新的能力”——在Kligman医生开创性地使用「维A酸」后，这个观念越来越深入人心。
（一）维A酸
1984年，大神Kligman医生发表了一篇文章，讨论「维A酸」在皮肤护理中的应用。
在这之后，人们逐步认识到皮肤衰老的真相，就是皮肤失去“自我更新”的动力，并且用「维A酸」来对抗这种“动力不足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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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肤细胞都被DNA控制。
DNA是一本大书，记录了“进化”的要求：
出生，成长，衰老，死亡，成住坏空，在DNA中都已经写好。
在“生”的背后，是“死”；在“成长”的反面，就是“衰老”。
年龄增长，DNA按“进化”的要求，让皮肤逐步进入“衰老”阶段（紫外线会加速这一过程）——皮肤细胞渐渐降低自己的“活动强度”。
这时候如果给予细胞一剂「维A酸」，会发生什么呢？
「维A酸」RA（retinoic acid）被一个运载蛋白质带着，来到细胞膜附近，被请进细胞内，然后就一路狂奔，直奔细胞核心的DNA（绿色箭头），激活长得像小螃蟹的那个「RXR-RAR」的结构——这个结构是一个“开关”。
当「维A酸」打开“开关”，皮肤细胞进入“勤劳”模式，更努力地生产工作，新陈代谢加快。相反，如果没有被激活，进入「衰老」模式的皮肤细胞，始终处于“怠工”状态，懒懒散散，新陈代谢很慢。
从Kligman的工作开始，出现了几种不同的「维A酸」——打开皮肤的“勤劳”开关，让皮肤更努力地工作，解决了很多医疗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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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，有个隐患。
（二）刺激性和「维A醇」
「维A酸」直接和DNA对话——这个“外来者”能直接对“细胞公司”的董事会下命令，公司上上下下都得听他的。
这样做非常有效率，但是有时会用力过猛——导致皮肤泛红、刺痛和脱皮。
人们不得不继续想办法——继续利用「维A酸」的能力，但是要控制细胞中「维A酸」的量，减少刺激性——这难倒了不少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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办法总比困难多。
生物学家们发现，细胞中的「维A酸」可以用「维A醇」来得到，而「维A醇」不会直接对DNA（“董事会”）发号施令——这就让「维A醇」变成一个更温和的选项。
新办法：
给皮肤补充「维A醇」，让细胞吸收之后加工成「维A酸」。
由于「维A酸」是细胞自己生产的，产生的速度细胞就能“自行调节”，不会一下子在细胞中出现很多「维A酸」，这样温和程度就大大增加了，当然效果当然也会打折扣（文献报道大概是「维A酸」能力的1/30）——对于医生来说可能不够，但刚好适合日常皮肤护理。
三角形的「维A醇」（Retinol，左上角），被一个“运载”它的蛋白质带到细胞膜附近，被一个“接收器”转到细胞内部，变成「维A醛」，再继续变成「维A酸」，最后去“激励”细胞DNA，让细胞好好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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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维A酸」是细胞自己利用「维A醇」生产的，细胞“反应过激”的机会大大减少，但保留了“增加新陈代谢”的作用。
然而新的问题又产生了。
（三）「维A醇」和「维A酯」
「维A醇」太不稳定，生产储存是大难题。
一部分厂商，比如强生，用比较笨的办法——花大价钱改造生产线，开发新的“包裹”和“包装”办法，稳定「维A醇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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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做风险很高，投入大，而产出在好几年以后，只有制药公司才会这么干。
一些其他厂商，则给「维A醇」加上“保护套”——一个酯类的基团——这样就有了「视黄醇（维A醇）棕榈酸酯」（以及其他「维A酯」）。
左上方那个像刷子一样的东西，就是「维A酯」，他们会在细胞膜附近被某种神秘的「酶」催化，变成「维A醇」并且进入细胞膜内部，然后按照「维A醇」的路线，催动细胞的DNA，鞭策皮肤加快新陈代谢。
「维A酯」本身很稳定，但由于这东西必须在细胞膜附近被转化成「维A醇」，在转化成「维A酸」，中间经历太多次“倒手”，效果也就比「维A醇」差很多，聊胜于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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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四）几个活性物的比较
我前些日子在AAD年会（美国皮肤科医生年会）碰到诊所在曼哈顿的网红医生Dr. B（好莱坞明星的皮肤科医生：什么成分真的抗老），他给我展示了一幅图：
纵坐标是能量，横坐标是功效。
从「维A酯」转化成「维A醇」，细胞消耗大量能量——难度很大。
而从「维A醇」和「维A醛」到「维A酸」，难度就很低了（但速度仍然不会太快，因为细胞会“压住速度”）。
「维A酸」>> 「维A醛」≈ 「维A醇」 >> 「维A酯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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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五）攻略
讲了这么多，可以看得出我们还是推荐「维A醇」类的产品，在“温和”与“有效”之间取得了比较好的平衡——「维A酸」太猛，只适合医生（实际上在大陆地区的确需要医生处方），「维A酯」虽然稳定，但是太弱了，效果气若游丝。
入门级的「维A醇」产品，推荐老东家的「露得清维A醇晚霜」，以及曾经是老东家的品牌，现在仍然在使用强生技术的「RoC维A醇精华」和「RoC维A醇眼霜」。
初次使用，建议先隔天甚至隔两天使用一次，夜间使用。
如果出现刺痛泛红，就暂停使用，等皮肤稳定之后再次尝试。
使用前可以考虑用「荷荷巴油」（我们同时加入了维生素C衍生物和维生素E）或「雅顿金胶」或「小圃精华油」打底。
涂抹这些产品之后，轻轻按摩一两分钟，等不那么油了，再涂抹「维A醇」类产品，减少刺激。
这些打底的产品，干皮可以用得多一点，油皮少量使用即可。
先局部使用，逐步扩大到全脸，保持观察，详细记录。
如果两三次尝试，每次都刺痛泛红而被迫停止，那你可能就用不了「维A醇」（@Lillian同学就是这样）……
可以考虑先用一段时间「烟酰胺」类产品，比如「Olay光感小白瓶」或者「Olay淡斑小白瓶」（先确保自己对「烟酰胺」耐受），增加屏障功能（实用指南：如何驯服全能猛药维A醇）。
夜间使用维A醇。
早起之后，清水洁面（干皮）或使用温和清洁产品（油皮）。
注意白天需要防晒。
说
：
本打算继续讲升级用法（高浓度「维A醇」产品），但是最近新读者比较多，怕新手急于求成造成问题，所以选择暂停一下。
@小圃最近不太执笔，但我的文章多都经他审核。
不过他在@丸子和@Lillian的小号上整了篇八卦文（（八卦）我老师是李纲）。
我们前段时间陷入了瓶颈期：大部分东西已经写过，再写就可能是“炒冷饭”般的重复，或者是“踩热点”式的吵架——在努力寻找新方向的时候，大家给了我们温暖的鼓励，以及中肯的建议。
雷霆雨露，都是对我们的提点帮助，再次感谢大家不离不弃。
早上好。
文字编辑：白勺儿
版式编辑：5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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